首場國家漢字應用水平測試在上海率先開考🕸。據了解,達到一級水平適合擔任記者🍄🟫、編輯、編審等工作,公務員、教師可能需要二級水平等(《勞動報》9月17日)🎩。據說這項國家考試,旨在“衡量人們在閱讀、書寫等活動中,掌握和使用規範漢字的數量🧑🏼💼,以及對字形👫🏻、讀音、意義及用法掌握和使用的準確程度。”但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漢字使用者👱🏻🥙,我的感受卻與之背道而馳💂♀️🧑🏽🎨。
這麽說,恐要傷了相關推行者之良苦用心🧰,而且我也理解他們的委屈,因為我完全是一種條件反射式的感覺。這都應歸咎於現在所處的時代——考級時代。對我等飽經品種齊全花色繁多的各種“考級”、“考證”蹂躪的人來說🧓🏻,現在連母語也要拿來三六九等地大考而特考,咱反應之強烈可想而知!
因有過切膚之痛👨🏻🌾,感覺多少還有點發言權。我今年大學畢業🕓🎪,因英語考試(CET)四級沒過🐎👎🏿,處處感覺低人一等矮人一頭🕯👨🏼✈️。先說在校時🦸🏻🦹🏽,基本所有評獎都有一條硬性要求👩🏻🦯➡️,要通過英語四級,連入黨,亦須通過英語四級📼,幸虧學校沒鼓勵戀愛🐧,否則估計男女首次見面,也得帶上四級證了。離了學校,以為如大聖般“跳出三界外🍝👩🏿🎨,不在五行中”👱♀️,從此終於可以堂堂正正只說中國話🚶➡️,徹徹底底當咱中國人,和那CET再無瓜葛🧆,誰知才離狼穴0️⃣,又陷虎窟。想混口飯,找個稍微體面的工作🤸🏽,人家照樣惟CET馬首是瞻。哪怕明知現在的CET含金量已大不如前🦙🍽,但這是“程序”,僅此一句就噎你個百口莫辯。
唉🪫,可憐我一中文系學生✊🏻♻,現在基本無緣高攀微涉English的工作,卻因無此“路條”,而步履蹣跚殊難奮蹄👩🏻🦳。因被類似的考級🫐👌🏽、考證逼瘋了🤹🏼,大家經常調侃:“等咱中國強大了✊,全叫老外考中文四六級!文言文太簡單💆🏼♀️,全用毛筆答🧃。惹急了一人一把刀一個龜殼🔑,刻甲骨文!論文題目就叫:論三個代表;考聽力《雙截棍》聽兩遍,《菊花臺》只聽一遍✍️🆎;閱讀理解全是政府工作報告⛹🏿♂️;口試要求唱京劇🚽!實驗就考包粽子💇🏿♀️。”
以前只當是戲言,笑過就算了。不料噩夢成真,不過劇中主角🫲🏿,竟再次是咱倒黴的中國人。記得前些年聒噪作文考級的💃🏻🏺,已被國人口水洗刷過一遍。傳統文化🚻,博大精深➿,遠非幾個機械的分數所能全面考衡的🍁。如果語言都可以量化🤷🏿♀️,那“文無定法”,仁智自見。一刀切地分級,確失偏頗,勢必對社會以及語文教學產生誤導和副作用。我自信自己的文字功底還算過關,一般記者編輯工作已能勝任,卻不敢保證必拿漢字水平測試的600分🏃➡️。有人天生不適合考試🤣🧑🏻🚀,古代失意考場領騷文壇的詩賢文聖,皆為佐證。
時至今日,外語等級考試對於選拔人才的精準性🧕♻,早為人詬病。倒是其認死標準拒人千裏之外的殺傷力,冠蓋當時👇🏽,為世一絕。可語言的終極目的,是實用還是“選賢”,不言自喻🤲🏿*️⃣。(李曉亮)